編者按:隨著“中國喀斯特”和“開平碉樓與村落”在第31屆世界遺產大會上相繼被列入《世界遺產名錄》,有關“世遺”如何利用、如何保護的話題再次引起人們的強烈關注:有的地方正緊鑼密鼓地走在“申遺”的路上,有的“世遺”正在“瀕危”邊緣苦苦掙扎,更有一些有識之士就“世遺”如何保護與開發(fā)展開思辨…… “為了不讓‘申遺’變成‘損遺’,當前亟須警惕三大誤區(qū)。”7月5日,國家文物局負責人和有關專家接受采訪時表示,世界遺產沒有終身制,如保護不善,即使被列入名錄也將被“清掃出庫”。 誤區(qū)一重申報輕保護 近年來,各地“申遺”熱情持續(xù)高漲,“申遺”成為一些地方干部工作日志里的大事要事。 就在“申遺”以及世界遺產大會成為中國人耳熟能詳的名詞的同時,高速公路從長城上飛快地碾過,平遙古城的部分墻體在風雨中坍塌,小橋流水的周莊充溢著豬肘子的味道,“三江并流”處布下了“天羅地網”,包括“三江并流”在內的6處遺產地在第31屆世遺大會上受到世界遺產專家委員會的檢測…… 這種特有的現象被解讀為“中國式申遺”,一方面不遺余力大造聲勢,不計成本地將申報項目進行包裝;另一方面卻是對“申遺”成功的項目漫不經心,人為破壞現象日趨嚴重。 【點評】世界遺產研究專家呂舟:“申遺”前后的反差,不只是少數 干部追求政績的表現,而且已成為一種社會心態(tài)。 我國于1981年加入世界遺產公約,初衷是以“申遺”促保護。26年來,這一“初衷”成了學者的“高談闊論”和一廂情愿。在“世界遺產”的金字招牌下,旅游業(yè)急速發(fā)展,門票收入越來越高,遺產保護的承諾卻棄于腦后。 誤區(qū)二重利用輕管理 安徽黃山在“申遺”成功后,旅游收入由每年數百萬元增至兩億元;洛陽龍門石窟“入遺”前每年門票收入1000萬元,“入遺”第二年就達到2700萬元;去年剛剛“申遺”成功的殷墟,一年之內門票收入暴漲一倍…… “申遺”成功后可能帶來的巨大經濟利益,讓一些正在尋找經濟發(fā)展突破口的地方看到了新的經濟增長點,于是,一些地方掀起轟轟烈烈的改造運動:大造賓館、度假村等旅游服務設施;老城區(qū)集體翻新,原住民全部搬出,歷史文化名城成為幾條旅游仿古街。 【點評】國家文物局副局長童明康:世界遺產有別于一般經濟資源。無論是保護還是展示,都具有很高的知識性和專業(yè)性,世界遺產要在科學管理的前提下,加以合理利用。 許多地方借維修、整治名義進行大拆大建,完全違背世界遺產保護的真實性原則,拋棄了千百年來積累的歷史文化價值。 誤區(qū)三重小我輕大局 自然遺產中央一級管理單位是建設部,文化遺產“最高長官”是國家文物局,主要的權力根據屬地管理原則都下放到地方政府。而地方政府管理往往局限性很大,從自身利益考慮得較多。 【點評】國家文物局古建筑專家組組長羅哲文:旅游部門、文物部門、建設部門和地方,各有各的考慮,大家的屁股長期坐不到一條板凳上。建議由國務院出面,成立一個協調組織,把遺產保護和利用統籌起來,各部門都是成員,要聯手而不是對立,變被動保護為積極保護。 相關鏈接 千年古寨擬申遺 安徽省東至縣日前依照《世界文化和自然遺產保護公約》規(guī)定,擬將該縣匈奴后裔聚居的南溪千年古寨申報世界文化遺產,池州市及東至縣文化部門正在組織有關專家積極著手準備申報材料。 “世遺”身旁聳豪宅 目前,在有“避暑勝地”之稱的河北承德,世界文化遺產、中國現存最大的古典皇家園林——避暑山莊宮墻一側,大片豪華商品樓房拔地而起。 避暑山莊之側的房地產項目名號為“興盛麗水”。文物專家指出,這一違規(guī)房地產項目切斷了避暑山莊與外八廟之間的整體聯系,空間的整體美感幾乎沒有了。 五條“禁令”護世遺 “中國喀斯特”被成功列入世界自然遺產名錄,其申報地之一的重慶武隆縣制定了五條“禁令”,違反五條“禁令”的人員將受到重罰直至追究法律責任。 這五條“禁令”分別為:一、嚴禁在自然遺產區(qū)域內采伐林木,保護自然生態(tài);二、嚴禁在自然遺產區(qū)域內開礦采石,加強水土保持;三、嚴禁在自然遺產區(qū)域內野外用火,嚴防森林火災;四、嚴禁在自然遺產區(qū)域內亂倒、亂扔垃圾,保持良好的衛(wèi)生環(huán)境;五、嚴禁在自然遺產區(qū)域內狩獵,加強野生動物保護。 法國波爾多:市長承諾保護世遺 法國波爾多市市長阿蘭·朱佩7月4日在巴黎召開新聞發(fā)布會,宣布波爾多經過第31屆世界遺產大會審議批準,入選《世界遺產名錄》,并介紹了城市的保護狀況。 朱佩表示,在城市保護方面,首先是按照法律明文規(guī)定對老城區(qū)和原有建筑實施嚴格的保護措施,不得拆除或隨意變動;其次是認真規(guī)劃,在建造新建筑時注意不破壞原有風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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