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川水上秋砧發(fā),五鳳樓前明月新。誰為秋砧明月夜,洛陽城里更愁人。 ——徐凝《洛城秋砧》 洛陽城的天氣越來越冷,夜里偶然讀到唐代詩人徐凝寫的《洛城秋砧》,對寒夜有了新的認(rèn)識。
徐凝,唐憲宗元和年間人,詩人,《全唐詩》錄存其詩一卷。史料記載,白居易任杭州刺史時,曾在杭州開元寺賞牡丹,見徐凝題牡丹詩一首,大為贊賞,遂邀請徐凝一起喝酒,直到喝醉才興盡而歸。
由于當(dāng)時的唐朝流行“干謁”,即地位低者請求地位高者給予援引、擢拔,以增加入仕希望。前往首都長安求取功名的徐凝,最終因不善“干謁”碰壁而歸。
徐凝何時來到洛陽,已不可考,他留下的這首《洛城秋砧》展示了一幅唐代洛陽人的生活畫卷:在寒秋之夜明月初升之時,洛陽的三條河(黃河、洛河、伊河)邊傳來搗衣聲。
搗衣是指古代婦女把衣服放在石砧上用棒槌捶打,使衣料柔軟以便縫制,多于秋夜進(jìn)行。因為搗衣多是為了縫制軍人的戰(zhàn)衣,所以在中國古典詩詞中,搗衣往往表示軍人遠(yuǎn)別故鄉(xiāng)的惆悵情緒。
資料顯示,晚唐時期的軍人,需要自備戰(zhàn)衣。徐凝生活的唐代中晚期,戰(zhàn)爭頻繁,征戍不斷,軍人之家年年承受著趕制戰(zhàn)衣的沉重負(fù)擔(dān)。軍人之妻,不僅要經(jīng)受搗衣的折磨,還要經(jīng)受丈夫音訊不通、長年不歸的情感煎熬。這種牽腸掛肚的思念之情、盼歸愿望和對戰(zhàn)爭的厭惡情緒,往往伴著搗衣聲流露出來。因此,唐代的許多知名詩人,寫出大量以搗衣為內(nèi)容的詩歌,成為唐代詩歌的一大特點(diǎn)。
徐凝也不例外,這首《洛城秋砧》描寫的正是洛陽婦女搗衣的場景。聽到搗衣聲,看到五鳳樓(唐中晚期,應(yīng)天門又稱五鳳樓)前的明月,徐凝愁得已無心欣賞洛陽城的夜景。
徐凝的詩讓我們仿佛聽到了唐代傳來的搗衣聲,也讓我們慶幸能生活在和平年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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