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說“坐桌”同“吃高價飯”在開封都是赴宴的意思,但前者比后者所指的范圍更廣泛。“吃高價飯”一詞形成較晚,具有調(diào)侃的意思,一般只局限于婚喪嫁娶之類需隨禮錢的宴席。“坐桌”范圍就廣了,去參加宴席都可稱“坐桌”。上飯店也好,去親友家也好,涼的、熱的,盤盤碗碗上一大桌,滿桌的美味讓客人看得心花怒放,吃得肚子圓圓,好不快活,這便是“坐桌”的標(biāo)準(zhǔn)模式。
早年間,“坐桌”很有講究。擺宴席要用四四方方的八仙桌,一桌八人,大家按尊卑長幼入席。而今,宴席所用幾乎都是圓桌,也少了很多規(guī)矩,但桌中最里邊、正對著上菜的位置,還是屬于本桌最受尊敬的人。客人坐定,菜肴陸續(xù)上桌,無論上幾個盤、多少個碗,當(dāng)上到丸子時,有時上菜的都會說聲“菜齊啦”。即便不說,大家也心知肚明本桌的菜已上完。因為按開封的老傳統(tǒng),最后一道菜必定是肉丸子,后面再上的無非是些主食和湯品。
為什么“坐桌”時最后一道菜是丸子,其中原因不得而知;蛟S因為“丸”和“完”發(fā)音相同?無論從食材上,還是從制作上論,丸子在席面中都算不上是重頭菜,卻擔(dān)當(dāng)起大家公認(rèn)的壓軸角色,以至于成為菜單上固定的菜肴。若缺了它,或許會引來好事的客人發(fā)問:“咋沒上丸子呀?”用丸子壓軸其中定有說道。
請教了王饃頭的傳人王安長大師才知曉,原來將丸子放在最后是取其圓圓滿滿之意,并且還真是因為“丸”與“完”發(fā)音相同?磥碇腥A美食不但講究色香味,還講究形和意。由此說來,丸子壓軸,堪當(dāng)此任。
席面上丸子最大的特點就是個頭大。席中所上的丸子數(shù)量是固定的,一桌八位,上十個,不會因桌上人數(shù)變動而有所增減。奇怪!為什么會多出兩個丸子?王大師講,那是廚師考慮到哪位食客若吃得上口,還可再來一個。
丸子上桌,一般每人都會夾一個,即使不吃也會放在自用的碗碟中。丸子上過,接著會上主食和湯品。主食無非是包子、花卷、蒸饃等,豐簡不一。先前,蒸饃是必上的。上了蒸饃就會有人拿上一個,豎著掰開,再掏出些中心的部分,將手邊的丸子夾入,便成了蒸饃夾肉丸。蒸饃夾肉丸一般不會現(xiàn)場食用,用手絹包裹正合適,打包拿回家,很合孩子們的口味,我小時候就沒少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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